第一次见到陈老师,和蔼可亲,不见了教拳时的英武之气。热情招呼我们坐下喝茶。当时还有一位白发长者,文质彬彬,后来知道是香港的大律师林克彤。还有一位从医的,因为职业特别,我有记忆,名字叫王书帆。陈旭教练也在,说了几句后,他就对陈老师说:“师父,我先回去睡觉了。”陈老师随后说:“这个陈旭,一聊天就瞌睡,就知道练拳。”
随后,林律师说:“先打个十三式吧。”我就在陈老师办公室开始打十三式。一会就听到林律师说:“太硬了,身体太强硬了。”陈老师回答说:“硬才出功夫,太软了反而不容易出功夫。”我也没有问为什么,但是我记住了这个问题。打完十三式之后,陈老师对林律师说:“全程不起肩,全程不起肩来。” 我也没有问这是什么意思,但是我记住了这个问题。
第二天,我大致估算了一下,一百多人,一百三四十人吧。吃饭的时候大家坐一起吃围餐,总共十几台。吃了一会,我总感觉那个地方不对劲,好像缺了点什么。想起来了,是没有酒。这么多人一起吃饭,没人喝酒,很奇怪,感觉好像在广州吃饭一样。
广州酒楼吃饭或者喝茶,大家不会大声喧哗。一起吃饭聊天,坐对面的人能听到就可以了,没有必要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。也很少喝酒,喝酒一般在房间,也很随意。十个人八个人叫一支或者两支啤酒,不喝也没人勉强,想喝多少自己倒。
广州供销社系统准备筹建一座三万吨低温冷库,承建方就是烟台冰轮集团,我初次参加工作的单位。供销社系统的董事长和总经理都姓黄,他们带着筹建中的天晔冷链的刘总经理,还有另外两位工作人员,拜访冰轮集体。冰轮集团招待他们,冰轮这边参加招待的有当时的李董事长,是我寿光一中的校友,比我高一级。还有集团销售部副总监舒总,是我合肥工业大学的校友,比我低两级。另外还有总工程师和两位技术人员。
饭桌上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你来我往,慢慢气氛融洽,感情到位了。喝到六七成数的时候,黄总说:“李董啊,你看这个工程造价,能不能再优惠一些?”黄总是潮州人,生意经念的非常精准,算盘打的杠杠响。双方已经基本谈妥了工程方案,造价和工期进度这些事项,现在他提出这样一个问题,虽然双方都是国企,也是身在其位,各为其主。李董放下酒杯,略微考虑一会儿,说:“黄总啊,你中国第一批制冷专业的本科毕业生,是行业翘楚,我们的带头人。大家又都是朋友,你这个面子,一定给。这样吧,一杯酒10万。”饭桌上鸦雀无声,李董事长接着又说:“就喝这个52度酒,用三杯一两的小杯,喝一杯酒工程造价免10万。”大家都没回过神来,过了一会,啪!一巴掌拍到桌子上,天晔冷链的刘总站起来,说:“我代表供销社喝这个酒!”一阵掌声,这一下气氛又活络起来了。
刘总每喝一杯酒,双方都有人陪同,甚至几个人一起陪同。33杯!你没有看错,我也没有写错,最后刘总喝了33杯酒。工程款优惠330万元。人家喝完还是站着回去的,第二天该干啥干啥。不过,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喝过那么多酒。酒量没上身,就像我们练拳,功夫没上身一样。干什么都离不开酒,酒文化已经融入生活工作的各个方面。
尽管陈中华老师非常忙,有很多应酬,第二天晚上还是和我们寿光学员们一起吃了晚饭。吃饭前,我同学告诉我说,学员有普通学员和入室弟子之分,他已经是陈老师入室弟子了。他也不知道我这拳能练到什么程度,就没有和我说这事。还说,如果我想长期练拳的话,尽早写个拜师帖。我那时才知道有入室弟子这一说。
吃饭的时候,陈老师就一杯清水,一个馒头,吃菜简单随意。就像学长一样和大家说说笑笑。
晚饭后,我一个人在广场上走来走去,认真考虑写拜师帖的事情。按照传统观念,师徒关系就是父子关系,现代社会虽然没有以前的严格规矩,但是也不能没了这层关系。要么就拜师,要么就不拜,绝对不能先写个拜师帖,见风使舵,蒙混过关成了入室弟子,借着陈老师的威名招摇过市。
出名的人很多,像某林寺的主持某某信,很有名啊,但是肥头大耳,油光满面,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去拜师。某林寺成全了他,他虽然有贡献,离开某林寺,他什么也不是。有钱的人很多,但是,不依附于权势个关系,白手起家的很少。有权的人也很多,很威风,看宫廷戏就知道了,基本就是无情喝虚伪的代名词,尽管它很好用很管用,可以去争取,但是不值得敬佩。
陈老师放弃优厚舒适安逸的工作环境,全心身投入到太极拳的推广和传播这样公益性事业中来,不辞劳苦在世界各地奔波,从零开始创立初这份基业,做到和展现这一切的境界和层次,很少有人能够达到,非常值得敬佩。有严密的教学体系和严格的管理方式,完全可以肯定以后的行为会在一个体系和轨道里面,是值得信任的。就我自己而言,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实用拳法和我的缘分,坚持练拳是没有问题的,遵守规矩也没有问题的。虽然不可能练出什么功夫来,发扬光大门派。
从此,在练拳的道路上多了一份约束,其实也是自律,希望成为自己的一种修养。从此,出汗就不再是练拳的目的,练拳的目标就是练功夫,虽然这个目标不一定能实现,但是,必定在通往目标的路上。从此,开始了太极拳的寻根和求真之路,也是人生的求真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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